FFF_Sclo

主角极左爱好者
杂食厨与过激派的矛盾结合
不管这个还是那个都是半吊子

——感谢来过这里的你
(基本不怎么来看了,如果私信两天没有回复可以私信同ID的微博)

【薰嗣薰】It's only love-拾陆

明日香侧躺在地上似乎还没有恢复意识,披散的头发盖住了脸,身上盖着一件外套,被扯落的衣领从外套底下露了出来。真嗣坐在她旁边,抱着腿弓着腰,整个人缩成一团,双眼没有焦距的看着空中一个点。地上有两把沾着血迹的美工刀,墙上和地面有几块深色的污渍。
渚薰找到地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如此狼狈不堪的两人。
他没有问发生了什么——其实从现状猜一猜也能知道——渚薰走近前去,沙沙的脚步声让真嗣抬起头来,脸上还有干涸的痕迹,肌肉动一动就会有被撕裂的错觉。所以他只是面无表情的,仰着脑袋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
渚薰蹲下身,轻轻抽出真嗣手中被无意识握得死死的手机,他的指节已经泛白发青,淡色的血管从薄薄的皮肤下透出来。
他摸摸他的头发,柔顺的发丝被汗打湿,虬结成湿漉漉的一束,凌乱地贴着头皮。渚薰一下下的用手指理顺它们,至少让它们恢复平常垂直服帖的程度。
“你有她家里的电话吗?”他轻声问。
真嗣点头,从通讯录找出号码。
渚薰拨通后稍稍安慰了那头焦急不已的女人,简单的说了情况让对方做了心理准备,然后他用自己的手机叫了救护车。
这二者几乎是同时到达,还有预定外的绫波丽。
明日香的妈妈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她急匆匆的跑来,在发现自己女儿的情况后就控制不住情绪。察觉到明日香身上只有一些外伤后她对着真嗣千恩万谢,但又看着明日香不住的哭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孩子会遇到这种事情。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真嗣揪着衣服下摆,深深的把腰折下去,他用力收着双肩,整个人瑟缩着,少年瘦削的身板看起来像只不安到极点的幼兽,“如果我下午有陪着她们的话就不会这样了,至少晚上的时候有个人陪着她……都是我的错,如果下午的时候我再坚持一下……”
他看着地面,泪腺试图应景的分泌点液体出来,可使劲的眨着眼皮获得的也只是干涸的酸痛。
“你做得很好了,谢谢你保护了明日香……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真嗣。”女人看着这个脏兮兮的少年,犹豫着按了按他的肩膀。虽然具体她不了解,也明知道这个孩子什么也没有做错,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责怪他,所以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忍不住以眼神暗暗责备着。
绫波丽扶着她上了救护车,转头和渚薰对上了视线。两人互相了然地点点头。
拜托了。
当然。
渚薰和真嗣站在一起,救护车独具特色的声音跟着闪烁的红灯远去,周边住宅里早已按捺不住的人们纷纷推开窗户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有趣的后续发生,谁也没有发现有两个少年站在黑暗的角落。
“回去吧,真嗣?”
“我想去你那里。”
“不需要打电话吗?”
“嗯。”真嗣握着渚薰的手,一点点收紧自己的手指,感受着掌心的温度。

“来。”温热的杯壁贴在脸上,真嗣抬起手,接了下来。甜腻腻的巧克力香气飘飘荡荡,深褐色的液体看起来就像是真嗣放在洗衣篮中衣服下摆上的血迹残骸。
“谢谢你借我浴室。”他抿了一口,腥甜的味道也很像。
渚薰把柜子里的药箱翻出来,坐在真嗣边上,“有哪里受伤了吗?”
“没关系的,不是我的血。”
“是肚子吗?”
他撩开衬衣的下摆,意外的没有得到任何形式上的抗拒。一个青青紫紫的拳印盘踞在肋骨下方,看上去实在惨不忍睹,试着轻轻按了按,有点疼,看来似乎只是肌肉软组织挫伤,并没有伤害到内脏。
渚薰为此松了口气,然后他在药箱里挑挑拣拣的开始处理那一大块淤青。
真嗣把手放在渚薰肩膀上,随着渚薰的动作不时握紧放松。他除了在揉散淤血时会抽一口凉气发出几个无意义的单字以外,就没有说过什么话。
肚子的伤很疼,疼痛感正顺着肋骨攀着肌肉扩散开来,整块皮肤都抽痛着,疼得他连开口说话都不想了。
但是手下的身体很温暖,他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也很温暖,温暖到好像连肚子也没一开始那么疼了。
真嗣很怕疼,所以他弯下腰,环住了渚薰的肩膀。
“困了?再一下就好。”
“嗯。”
渚薰站起身走开了,真嗣看着空空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感到一丝遗憾。然而他也只是看着双手,指节指缝指甲都清洗的干干净净了,现在凑上去只能闻到浓郁的薰衣草洗手液的香味,大概是稍微太浓了些,所以有点想吐。
“要睡了吗?”渚薰的手闯进视野,他拉着他,用像对待小孩子一样的声调哄他上床睡觉,这让真嗣错觉自己似乎真的是一个到了时间就该乖乖闭眼的小鬼。
于是他乖乖的跟着渚薰躺在床上。
说实话,虽然渚薰总是会想方设法缠着他,要他在他家多待一会儿,但有留下来过夜算起来也只是第二次而已。
今天外面的声音倒是比上次要嘈杂许多,车子的马达轰鸣声,马路上醉酒大叔的吆喝声,隔壁晚归的大人咔哒咔哒开门关门,楼道里砰砰啪啪各种不同的脚步声,窗户外虫子一个劲的想撞进来又被玻璃阻挡,咚——地一声,像是锤子敲在耳边。
“薰。”他开口,声音在房间里显得特别刺耳。
“你知道吗,其实我差点就逃跑了,因为很害怕。我看见那个场景的第一想法就是赶紧逃跑,真是超恶心的对不对。”
“如果不是她喊出我的名字,大概我真的就会这么跑掉的——现在想来,明日香其实也有看见我一直站在那里不去救她吧?所以才喊了我的名字吧?”
“明明被欺负的是明日香啊,我却有逃跑的念头,脚还一直在抖,站都站不稳。”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敢走出去的,还用刀子刺了那个人这么多下,你看见了吧,我衣服和手上有好多血,不是我的,都是那个人的。我那时候才发现,原来我也是那种可以随随便便就能伤害别人的人。”
“很可怕啊是不是?”
真嗣看着天花板,很平静地说着。渚薰侧过身来,扳过真嗣的身子把他抱在怀里,一下下抚过他的脊背,“至少你救了她,你最后还是选择去救她了。”
真嗣眨了眨眼,眼睫毛刮蹭过面前的棉质衣物,他扭着脸边的布料,把那上边折出一道道皱褶来,“说到底其实还是我的错。要是我有一直坚持跟她们回家那晚上她回学校的时候我肯定会跟着她的。”
“要是我没有胆子那么小没有产生那种卑劣的念头那么明日香就不用受到那种侮辱了。”
“要是我早一点大胆起来早一点反应过来直接报警那个人也不用被我刺这么多下了。”
“阿姨其实有在怪我的,对吧?我看见了,虽然阿姨嘴上没有说,但是她的眼神就像在说为什么我没有早点找到明日香没有早点站出来之类的。”
“那么真嗣现在跟我说这些是因为什么呢?忏悔吗?内疚吗?还是向我剖析当时的罪恶心理?”渚薰的手环住真嗣的腰背,让两人的距离更加靠近,试图消除任何一点空隙,“那还真是奇怪,明明你那时候都在向我求助了,现在就不用做出幡然悔悟的样子了吧。同样的感情连说两遍就会变得廉价了哦。”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找你。”
“因为我是你最信任的人嘛。我是最了解真嗣的人了,所以我认为你没有错。”
“不,那些都是我的错。”
“真嗣不要把自己想的太过伟大了,其实你的参与对这件事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不如说要是没有你反而会变得更糟糕,所以是你救下了她,应该心安理得的接受感谢才对。用刀刺伤了人那是因为别人要攻击你,所以是他的不对,如果你不那么做就会被揍了不是吗?我可不想看见被揍得惨兮兮的真嗣啊。如果真的接受不了改天我们去道歉就是了。”
渚薰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对着那双深蓝色眼眸高高挑起唇线,温柔的微笑一如往昔,“真嗣你没有错,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是正确的。”
像是被蛊惑般,看着年轻恋人的微笑,真嗣忽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了。一股莫大的勇气冲散了横亘整晚的惶然失措,那些负面情绪像是一个气球一样,“啪”地一声,爆炸了个彻底。
他后知后觉的为今晚的自己感到羞愧,也对被看见了这般的自己而不自在,于是他深深地把自己埋进渚薰的身体里,让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不留一丝空隙的。

“晚安,真嗣。”
“晚安,薰。”

Tbc.

【这里的两个家伙都有点病病的是我的错觉吗?暴走的剧情已经扯不回来了,就像是面对使徒时拔掉插头的初号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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