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F_Sclo

主角极左爱好者
杂食厨与过激派的矛盾结合
不管这个还是那个都是半吊子

——感谢来过这里的你
(基本不怎么来看了,如果私信两天没有回复可以私信同ID的微博)

【嗣薰】星期恋人.21

他们离开商业区,来到一个小小的神社。
神社里有棵高大的银杏树,繁复的枝条上挂满了祈福的小香囊。
据说只要把愿望写在纸条上,放进香囊,然后高高地朝树上抛,抛得越高,实现的几率越大。有人看见了商机,在这里摆了个摊子,专门卖挂着重物的香囊,免费提供纸笔墨,不同的愿望,都专门有相应的开运物一样的东西,也是个人才。
黄色的叶子和红色的香囊交杂在一起,远远看去混成了一种让眼睛很痛的颜色。
“什么什么?你写的什么?”渚薰谈过头来,真嗣啪地捂住自己的纸条,严密防守的样子。
“干什么干什么?看什么看!”
“诶——小气。让我看一下嘛。”几番偷袭均不得逞,渚薰亮出他的纸条,想拿来当交换,“你看,我都给你看了,你也该给我看是不是?”
真嗣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想跟真嗣在一起?呜哇这什么?这是什么愿望?——又迅速移开视线,手指敏捷地把纸条折成小方块,丢进香囊里,拉紧绳子,封好口,然后哼了一声,“你给我看我就得给你看啊?才不要。”他说着,勾着香囊的绳子摇来晃去,“反正我已经放进去了,要是再拿出来愿望就不会实现了哦。你要背负这个罪名吗?”
“你太不公平了吧。”面对这种区别对待,渚薰也只是叫了几句就消停了,注意力马上就转到下一步去,“等下我来抛吧?一定可以抛很高的!”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真嗣也很爽快的交给他,渚薰把两个香囊绑在一起,像个回旋镖一样,他站在树下找好角度,接着使劲往上一扔!
香囊在在风和树枝间跌跌撞撞,金黄的银杏叶扑簌簌地洒了他们一身,整棵树活过来一般颤抖着,最后它们挂在了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随着挂着的枝条颠了颠,安然不动了。
真嗣鼓掌表示嘉奖,一次就能成功上树的已经不多见,就不用再纠结位置高低的问题了。
“说起来,你写了什么?”回去的路上,真嗣问他。
“我刚才不是给你看了吗?”
“因为说着话,根本没注意。”真嗣的谎话随口就来。因为他想听他说一次,亲口的,当面的。
“我想跟真嗣在一起。”渚薰顿了顿,加了个条件,“一直在一起。”
“什么啊这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哦。”真嗣象征性的搓搓手臂,“什么一直啊,你又不可能一直喜欢我。”
“会的,我会一直喜欢你的。”
“我才不信。你真的能一直喜欢我吗?”真嗣停下脚步,看着他,复又摇头,自己给出否认回答,“我不信。”因为他知道他会得到什么答案。
“你为什么不信我?我喜欢你的啊!”渚薰第一次露出这种⋯⋯既愤怒又悲伤的表情,他这么努力的想证明他喜欢他,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明明刚才还在一起的,怎么突然一下,就像要分开了一样呢?
真嗣跟以前一样摸他的头,一下一下的,从头顶摸到发尾,跟摸小孩子似的,“嗯,我知道。”
“你信我?”渚薰笑起来。
“关于这一点我是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这是不长久的。你总是跟小孩子一样,小孩子轻而易举地拿到了玩具很快就会厌倦的,我不想被你厌倦,近在眼前却老是碰不到的才会被心心念念,我也不想这样。我想要的,是变成习惯那样的东西,一旦改变,整个人都会不舒服起来的那种,我想成为你不可缺的部分,而不是兴趣的部分。
可是我好像做错了,是不是?看着渚薰茫然无措的表情,真嗣不说话,只是环抱着他,相近的身高让他需要弯下背才能把头埋进他脖子里,所以他使劲缩起肩,把自己的额头用力往那片衣料上压。
那双抱着他的手也犹犹豫豫的,然后力道又坚定起来,渚薰皱起眉,真嗣的手指太用力,指甲已经透过衣服深深陷进肉里,像被动物旳爪子攀附着一样,有下一秒就要被撕下一块血肉的错觉。
“喂,你到底⋯⋯是怎么了啊?”他问他的恋人,但得到的是一句没头没尾的道歉,还夹杂着模糊的哽咽一样的声音。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会让你这么难过,都是我的错。真嗣挤压喉咙,气流经过发出“咝咝”的声音,这一刻,他万分羡慕大姐头来,羡慕她能直率地、不计较后果地说出那句话,羡慕她有坦然全力一搏的魄力。
“你哭什么啊?该哭的人是我才对吧。”渚薰摇摇他,想让他抬头,看看他的脸,“真嗣,不要哭啦,嗯?”一下子的,他又变成了那副轻柔又无奈的腔调,生怕强硬一点就会让真嗣号啕大哭。
“我才没有哭!”真嗣大喊,气势又很快弱了下去,“我才不会哭。”
“唔唔,我知道,我知道的。”渚薰拍他的背,抚摸着他的肩胛骨,给他顺毛。
真嗣也放松了手上的力量,沉默着,就在渚薰以为这场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冲突结束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句话。
“我打算去跟我喜欢的那个人告白。”他顿了顿,“嗯,我决定了。”
胸口被这句话变成的石块堵塞,连回以简单的应答都如此艰难。渚薰轻轻把手扣在真嗣的肩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真嗣脱开这个拥抱,正视他的双眼,把他的坚决传递过去,“我决定要去告白,去跟我喜欢的人告白。”
沉默,长久的沉默,渚薰也松开手,看着垂落的指尖划出一道弧线。
许久,他开口,“那我呢?”他抬眼,眼中是不加掩饰的不知所措,就像个走失的孩子,举目茫然,“那我呢,我该怎么办?”你轻而易举的就要丢下我,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我会给你一个确切的交代。”
“什么时候?”
“也许今晚,也许明天,也许等一下。”
“当着我的面?”
“不⋯⋯我不能,我做不到。大概会在下定决心后发短信或者打电话什么的吧。”
真嗣安慰性的抱抱他,在渚薰还没完全感觉到他的温度时撤开距离。在完全抽离的时候被按住了手臂,渚薰受伤地看着他,“你好过分。非常过分。”
可是即便是这么过分的真嗣也无法让他说一句厌恶,当时他说的没错吗?我真的是个抖M?
“嗯,对不起。”真嗣用全身心的诚意道歉。
渚薰低垂眉眼,纤长的睫毛勾出悲伤的弧度,他连声音都沉了下去,垂头丧气地像是雨天街头狼狈的小狗,“我本来打算好等下带你去我最喜欢的地方,然后弹钢琴给你听,等你高兴了,就把大提琴拿出来,让你跟我合奏。我还有一只小猫,因为冬月先生过敏,一直偷偷在外面养着的,想带你去看,它可乖了,叫声软软的小小的,像睡着时候的你。”
“你跟那些女孩子们分手后,要多久就会忘掉她们,把她们重新摆回陌生人的位置?”漫天的负疚感巨浪般淹没了他,浪潮后有一双快哭出来的红色眼睛,真嗣闭眼,强迫自己不要去看,“你用多久忘记她们,就用多久来忘记我。一定很快的。”
“没有女孩子。只有男孩子。没有女孩子们,只有一个男孩子。”渚薰捉着他一只手,放在胸口,“我承认的男朋友只有你。”
真嗣把额头压在渚薰的,好让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嗯,我知道的。”他捧着渚薰的脸,小小声的道歉,“但是对不起,我们终究是要分手。”
“因为我喜欢你,但你没有那个必要喜欢我吗?”
真嗣没有回答,只是再次揽过他的脖子,“……也许你会很快就把我放回陌生人的位置的。”
“才不会。”渚薰的声音闷闷的。
“谁知道呢。”他喉咙里虚伪地轻笑一声,“那么,我回去啦。”
真嗣再没敢看渚薰的表情,强撑着挺直的脊背离开。一走到拐角,双腿的力量瞬间消失,他抱着膝盖蹲在角落,谴责自己,也为即便让两人如此境地却仍无情的要继续试探下去的自己感到不齿。
你是个人渣。
碇真嗣,你他妈的,就是一个大人渣。
他蜷缩在没有人经过的墙根,捂着耳朵,一句句地、咬牙切齿地骂着自己,从晚霞遍布到夜幕西垂。
周围完全暗了下来,连行人的脚步声都销声匿迹,真嗣呆坐在那,没有任何说话的欲望,也不想站起来回家去,直到预设的闹钟惊醒了他。他摸出手机,灵魂出窍般看着自己把存储在草稿箱的信息毫不犹豫的发了出去,跟以往的秒回不同,二十分钟后,回信姗姗来迟。
-FROM ME:分手吧。
-FROM YOU:あ(啊)
简简单单,干净利落,连个标点符号也没有,都不像是那个会老是粘着自己的家伙。
预料的结果中的坏结果。
奇异地,真嗣感觉不到一丁半点的情感波澜,他退出短信界面,关了机,平静地站起来,拖着缓慢的步伐回了家,就好像他在这里坐了一下午骂了自己一下午,就是为了这一声“啊”。
等把自己收拾干净后,他埋在软绵厚实的被子里,疲惫地闭上双眼。
后天还要去学校,我该怎么办呢⋯⋯
另一边,渚薰盯着手机,可它再也没有过动静了。

班级里炸开了锅。
没有半分预兆的,两个人突然就分了手。只是一个周末,他们就不再一起出现,一起聊天,关系一夜之间变成了还没在一起时的模样⋯⋯不,比那还要糟糕得多。
他们一个站在窗下,一个坐在门边,中间隔着整个教室,就如同隔着千山万水。
怎么回事啊这两个人!之前不还是好好的吗!一个周末而已是发生了什么!?
当事人之一好像没听见一样,聚精会神地看着本厚厚的书,只是页数一直没动过。
当事人之二自嘲一笑,他低着头,黑色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也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发生了什么?不就是我作嘛。
看这个样子,还真的是我输了。
沉浸在失落感里的真嗣连下节的体育课都不想上了,随便扯了句肚子疼就跑上顶楼吹风,顺便思考人生探寻自我。
没想到顶楼的风一点儿也不给面子,扑啦啦地直往人脸上吹,连带着不知哪来的灰尘一起,呆没多久就不小心被迷了眼。真嗣揉着眼睛,揉到眼圈都红了,就像是刚哭过一样。
远方灰蓝的天空看起来很不妙。不是要降温,就是要下雨。
“啊,好冷。”他搓搓手臂,下意识打了个喷嚏。可是现在下去,被看见了可不好,会被以为是一个人偷偷跑上来哭的。
“早知道就穿着外套上来了。”他咕哝着,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坐下,然后,再次陷入自我厌恶之中。
整个早上,他都没有去看渚薰的正脸,甚至连手机都不敢开,生怕一开出来就想联络他。
手不听话的把手机摸出来,屏幕一片黑暗,反射出真嗣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心里有小小的声音在怂恿他。
嘿,说不定呢?你并没有办法读他的心的。当时不是决定要坚持的吗?就这么放弃了真的好吗?
你真的,要就这么放弃,然后把这段时间以来的全部当做虚妄、任它化作虚无,再不提起吗?你舍得吗?
万事万物的取舍也就只讲求一个舍得。舍得的,被抛在灰尘里,舍不得的,被捧在怀里。
真嗣把他的感情握在手里,手臂等着大脑发令,然后松手抑或抓得更紧。
是啊,说不定呢?说不定,他还是赢不过我,还是有动真心呢?
拇指的指甲按下开机键,发出轻微的长长的咔哒声,一片白光代替黑暗,屏幕上最显眼的图标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
选中,打开,选择联系人,最后一则信息。
习惯性的按下向下键,真嗣睁大眼睛,空白的边沿出现了小小的进度条,告诉他这则信息其实还没完。
就像在告诉他,他们还没有完一样。

【碇真嗣,一个大写的作【你永远不知道一个正在谈恋爱的人有多能作(又名:来自我身边人的生活经历(。】

评论(2)

热度(80)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